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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首大人喜不自胜,立马连着磕了三个头,说:“臣听见了听见了,臣多谢皇上!”
手脚都没有力气,他自己也不可能抬手去摸,只是这样平静问道。
像是酝酿暴风雪前兆一般,院首觉得越是不发作就代表等会儿愤怒得越厉害,隐瞒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,只得无奈点点头。
“老父亲给您头上施针,不得已剃去了您头发,还请勿要怪罪!”院首惭愧说。
唐季惟想象着自己光头样子,难得傻傻笑了几声。他从未体会过这种凉触感,睡枕头上,头皮和锦枕接触地方感觉很奇,不禁动了下脑袋,这样感觉太过真实陌生了,他有些觉得不习惯。
“您……”院首被吓惨了,怕是状元爷接受不了傻掉了罢,哎呀这可如何是好,如何向皇上交代啊!
第二天,唐季惟终于醒过来了,全身汗涔涔让他极不舒服。虽然睁开眼就是陌生床顶,但是侧眼看着忙来忙去宫女和太监,旁边还有小声讨论治疗方案太医们,他也猜到了这是哪里了。
只是幸好,他还活着。
“大人,您终于醒了!”院首准备再给他施针,却看见唐季惟一双眼睁得大大,虽然没有什么精神,但是看起来温和而平静。
“谢谢。”唐季惟开后说话,声音像是墩木上拉扯一般嘶哑,他自己都忍不住闭嘴了,觉得太难听了。
院首几乎要喜极而泣了,跪唐季惟面前就开始把起了脉,他们花了一个通宵,却是像过了一百年似漫长,才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,虽然皇上威胁很可怕,但是医者父母心,看着自己治疗患者醒来,院首也是老怀安慰。
“皇上驾到!”
院首大人立马就软了脚,瞪大了眼睛,随后又耷拉了脑袋无比绝望,怕什么来什么,他真是官路断绝,到此为止了。皇上乎唐大人样子不是假,要是唐季惟不高兴了,一个眼刀飞来就可以让皇上削了他脑袋。
韩缜大步走来,弯着腰嘴角噙笑负手看着光头唐季惟,伸手摸了一下他光头,说:“还不错,朕觉得甚好,唐卿就不要怪罪太医了。”
唐季惟盯着韩缜嘴角一抹笑意,不自觉回答到:“臣何时怨怪与太医了?他们救回臣性命是臣恩人,臣自然是要感恩戴德。”
韩缜起身,对着地上院首大人说:“爱卿可听到了?”
“不谢不谢,您脉象正常已经脱离危险了,只是实不相瞒,此次伤身极大,恐怕您以后身体会非常虚弱了。”院首很诚恳说,毕竟,他对唐季惟印象还是极好,看起来面色端庄,眼神清明,也不是外面说媚惑君主奸佞一类人物。
唐季惟笑得很是苍白,脑袋上感觉凉凉很是不习惯,笑容渐渐褪去了,奇怪问:“我头上是怎么了?”
院首有些尴尬了,老神医已经借故回府修养了,而被撂下儿子只有独自一人承担被怒吼风险。
“这个,您别太乎了,以后还会长起来,无碍无碍!”院首笑得很是假模假样。
唐季惟不解看了他一眼,嘶哑着嗓子说:“是被剃光了么?”